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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诚所谓有阳则有阴,世间万物相资相倚。”

“前有大旱,后必存大涝,道家夙知其理。”

坐在一旁的老道抹了抹嘴角的油花。

摇头晃脑的又起了一幅神棍样子道:“我家公子自幼聪慧过人,又爱研学格物之学。”

“所谓格物,便是穷理,以观万物之规律,追求其中之至理。”

“放眼天下,格物之道,无人出我家公子之其右。”

叶不凡瞟了一眼老道,发现这老道也并不是只会骗吃骗喝,还知道格物论,先前倒是小瞧他了。

叶不凡本想给赵然凯普及一些空气对流、季风影响,山脉阻挡水汽之类的气象知识。

转念一想,赵然凯和周启泽可能一字听不懂,也就打消了念头。

“张大人可知我家公子来历?”老道抚着山羊胡子,小眼睛滴溜转。

赵然凯一怔,道:“叶公子乃梁国公之子,这个老夫岂有不知之理。”

老道哈哈一笑:“那是今世,其实我家公子乃是水德星…唔…唔…”

老道话还没说完,叶不凡拿起一个拳头大的鸡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。

塞进老道的嘴中,差点直接怼到他的喉咙眼。

老道被噎得两眼翻白,差点背过气去。

若不是赵然凯和周启泽在一旁坐着,叶不凡定要踹他几脚,这老道是疯了。

连叶不凡吹牛的话都拿出来装神弄鬼。

若是传到那些言官耳中,少不得又参他一本招摇撞骗。

“哈哈,道长饿了就多吃点。”

叶不凡脸上笑嘻嘻,话语恶狠狠,威胁老道闭嘴。

赵然凯与周启泽并不清楚叶不凡与老道之间的关系,主仆关系不太像。

师徒关系更不可能,有哪个徒弟不让师父说话,还敢把鸡腿狠狠塞师父嘴里的?

“让张大人,严公见笑了。”

叶不凡擦了擦手上的油渍笑道:“道长喝醉了,胡言乱语,切莫在意。我们说正事。”

“甚好。”赵然凯将目光从老道身上收回:“叶不凡刚才说的这大涝又是怎么一回事。”

“如今关中大旱,天空中无一丝云雨,怎会有大涝。”

叶不凡拿起酒杯喝了一口,缓声道:“这大旱之后常有大涝,乃是自然之理。”

“如今大旱,土地干涸,水分大量缺失。”

“一旦旱情缓解,而气候若是骤变,季风就会带来丰沛水汽,短时间内降下大量雨水。”

“而久旱的土地难以迅速吸收如此巨量的水分。”

“河流沟渠亦无法及时排泄,这水涝之灾便随之而来。”

赵然凯与周启泽对视了一眼,脸上露出惊骇之色。

惊的倒不是叶不凡说的这大旱之后必有大涝的话。

惊得是叶不凡一个区区只有十八岁的少年公子。

又是传闻中不学无术胸无点墨的纨绔头子,竟有如此见识。

动手更是能造鬼斧神工之水跃汲水器,言论这天地气象又直指本质。

这可不是一个纨绔能有的见地。

难道传闻有徦?或者说他以前得来的那些混账名声,是为了掩饰锋芒。

如若是这般,此子深不可测。

“以公子之见,要如何应对。”赵然凯试探的问道。

叶不凡喝尽杯中的酒水,笑道:“现如今有这水跃汲水器,张大人势必要开渠引水。”

“何不就此机会,加深沟渠,完善水利。”

“既应对了旱情,又为将来的水涝做出防范,岂不是一举两得?”

“未雨绸缪!公子之言甚是!!”

周启泽作为一个幕僚,其心思自然灵活无比,听得叶不凡的话,稍加思索便明其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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