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身边的侍卫持刀将我拦下。
“别急呀。”庄静娴低头玩着护甲,“天亮后陛下会亲自去水牢看你,到时候,什么该说,什么不该说,不用我教你吧。”
我重新被押回了水牢。
天色将亮时,萧屿果然来了。
我手脚缠着铁链,叮铃哐啷地起身,目光冷漠。
萧屿对上我的眼神,眉心微不可察地拧了一下。
“阿粼,你还在怨我?”
我看着眼前阴冷的水牢,语气极淡:“你把我暗无天日的囚禁在这里,我难道不该怨你?”
萧屿面色微沉,拧起的眉毛更深了。
“谁让你非要吵着闹着,去替族人报仇,我不这样怎么行?难道由着你去送死?”
“阿粼,你若是听话一些,也不至于受这些苦了。”
锁链晃动,我愤恨地往前几步。
“所以,就让我眼睁睁看着我的族人去死?”
每说一个字,每一次呼吸。
咽喉都似乎被利刃凌迟着,又灌了一把沙,磨着血肉模糊的伤口。
“萧屿,你忘了那日,你怎么答应我的吗?你说,这不是你的本意,你会替我保护好他们,会把他们平安送回大海......”
可现在,他们的血肉成了盘中餐,鲛珠当做灯芯,鳞片制成衣裳。
一切的一切,居然皆出自他之手!
对上我通红的目光,萧屿也有一丝不忍。
很快,他再次皱眉叹道:“阿粼,你可知我的难处?”
“那日我便与你说过,如今朝堂上下,皆是要对你们鲛人一族赶尽杀绝的激进派。”
“我已经尽力阻止了,还将你养在深宫中,已是承担了莫大的风险!”
我目不转睛盯着他,讥讽一笑。
“那你为何不放我走?”
萧屿冷着脸,“你是我的女人,我答应过你入宫的事,君无戏言。”
我脸上嘲意更深,“可你还说过,要封我为后呢。”
“现在你的皇后是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