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让你来伺候景泽,你就是这么偷懒的?”
刚才有人来通报,苍雅应该是要去皇宫里一趟,让我赶紧滚去伺候驸马沐浴更衣。
我端水进去的时候,沈景泽满面春风。
他在无人时看向我的眼神,是卸下全部伪装的直白挑衅。
四目相对,我无声做了个口型。
我骂他,叛国贼。
沈景泽也不恼,笑着上下打量我狼狈的样子。
“秦澜,你果然还和从前一样,一碰到桃花粉就会难受起红疹啊。”
他本是我的至交好友,出身将门,我父皇对沈将军也向来信任敬重,却未曾想到国破时第一个叛变的,是沈家!
还记得我初被关进暗房,沈景泽私下来过一趟,他告诉我:
“算命的说了,我沈家之子,天生不凡,就该是皇亲国戚!”
“谁让你的父皇母后,那么不识抬举呢。”
原来,这就是叛国的理由。
沈景泽又拿出那条狼牙手串,在我面前炫耀道:
“万蛊噬心的滋味不好受吧?”
“你可能还不知道,十年前明明是你在玄幽林救了苍雅,回来后她为什么对你那么冷淡?”
“因为,她以为救她的人是我啊。”
沈景泽说完,想欣赏我错愕痛苦的样子。
可是我连眼神都没变一下。
横在我和苍雅之间的,是国仇家恨,是血海滔天。
区区一次救命之恩,能抵消什么?
我嘲讽笑笑。
“早知如此,我当时就该让她死在那片玄幽林。”
背后传来一声冷笑。
我下意识回头,苍雅拿着一把匕首抵在我的脖颈,目光寒凉。
“秦澜,你就这么恨我?”
“你是不是觉得,我真的不忍心杀你?”
我没说话。
从我死水般的眼神里,苍雅读懂了。
我让她,有本事,就真的动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