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驸马爷既然喜欢,奴才岂有不给的道理。”
我从手腕摘下,交到沈景泽手中。
收回了视线,却隐隐听见高台上传来打翻酒盏的声音。
沈景泽把玩着狼牙手串,满意一笑。
“对了,我记得你曾经可是号称‘一琴鸣天下’,不如跪在殿上给大家表演一段?也算是展现一下你的诚意了。”
我麻木地承受着宴席上一道道充满恶意的看戏目光。
有兽族部落的将领。
也有当初里应外合,大开秦国城门的,叛徒。
可我没有拒绝的权利。
一碗铜锅里刚盛出的热汤朝我泼过来,瞬间烫脱了层皮。
“傻愣着干什么?一个前朝余孽还敢摆皇子的臭架子,能留你一条贱命就不错了,不要不识抬举!”
我像是感觉不到疼痛,依言跪在地上开始拨动琴弦。
直到手指尖染上鲜血。
那些蛮人们犹嫌不够,起哄着说:“光弹琴多没意思啊,快把衣服脱了,在大殿上爬一圈学狗叫,那才过瘾!”
苍雅眸光冷淡,遥遥地落在我身上,是默许的意思。
我慢慢解开腰带。
衣服和皮肉黏在一起,生生扯开,血肉模糊。
一件一件的,在这座积满了我过去无数美好回忆的金銮殿上脱光,开始伏地学狗叫。
宴席结束,我才被准停下。
苍雅带着一身酒气朝我走来,冰凉指尖轻柔地蹭了蹭我的脸颊。
嗓音却是那么无情:“秦澜,你这是故意在本宫面前卖惨吗?”
“贱奴不敢。”
可话落,体内的旧疾又发作了。
我当着她的面咳血,似乎整个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了。
苍雅嫌弃地侧身避开,脸上嘲讽更甚。
“你这病殃殃的样子我见了十年了,怎么还没装够?”
我曾经以为她是讨厌中原男子,讨厌我病弱的身体。
可这些年,她对沈景泽无微不至。
沈景泽眉头轻轻皱一下,太医就该跪在公主府门口候命了。
那些蛊虫啃噬着我,身体打颤,额头冷汗直冒。
在我昏过去之前,我似乎看到苍雅眼中一闪而过的慌张。
她咬着牙说:“秦澜,我不会让你轻易死去的,你必须活着赎罪!”
可是,我赎不完了......
再过两日,我必死无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