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爷一年到头那点俸禄还不够他出去喝花酒的,哪有钱给二小姐置办嫁妆?”春杏在孙娘子那里也是听了些传言的。
这段时间谢婉莹只停了董氏,谢彬,谢婷婷的用度,谢翀和谢老夫人的供给是一半现银一半签借据,怎么会不知道他们的银子花去了哪儿?
谢婉莹愣了一瞬,很快释然一笑。
上辈子她从未想过这些,只想着一家人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
这辈子才有机会仔细观察这一屋子的人有多虚伪。
谢翀这些年为了给自己立一个后宅安宁的好名声不曾纳妾,可男人就是男人,后院干干净净不代表不是花楼常客。
也不怪十几岁的谢彬爱喝花酒,原是有传承的。
“既如此,这几日你可要守好我。”谢婉莹继续漫不经心的拨弄算盘。
“小姐放心,奴婢一定寸步不离。”春杏狡黠的撇了一眼窗外。“况且镇国公不是还派了人保护小姐吗?”
谢婉莹同样抬头朝外望去。
卫景桓留下来的安慰很谨慎,躲在院子里根本无法发现。
但谢婉莹心中莫名一暖。
上辈子若是没有卫景桓照顾自己最后一程,她的下场不会比风雪中冻死的女儿好到哪里去。
春杏见小姐低着头耳廓发红,调笑着将窗开的更大些。
“小姐可是热了,改明儿奴婢将团扇找出来,也好让小姐舒坦些。”
“你何时学会贫嘴了?”谢婉莹娇嗔的瞪过去,随后将算好的账目收拢起来,仔仔细细的收进箱笼。
如此倒是相安无事的过了几日。
董氏围着谢翀,谢彬,谢婷婷忙的脚不沾地。
谢婉莹在自己的院子里闭门不出。
“娘,我的嫁妆什么时候才能补上?谢婉莹的嫁妆加上卫景桓送来的聘礼,还有她娘留下来的嫁妆,多的都快数不过来了。往后嫁去忠勇侯府,我岂不是要被人低看一等!”
谢婷婷耐着性子跟着董氏去谢翀面前求了几次,可次次都是吃闭门羹。
谢翀这次是铁了心不管他们。
其实也不能怪他心狠。
谢婷婷是他最爱的女人生的第一个孩子,他不可能不爱,可以开始准备嫁妆时就已经掏了不少私房,如今哪里还有银子在做补贴?
“再等等,娘一定会为你想办法。你爹给的一千两已经送去珍宝阁了,多少能补贴一些。”
董氏疲惫的揉着太阳穴,满脑子想的都是去哪儿在扣些银子出来为女儿撑场面。
老夫人那里是不行了,至于两个妯娌…
想到她们那副蠢样子,董氏无奈的闭了闭眼。
“这怎么够?”谢婷婷不依不饶,手中的帕子摔出去老远。
“谢婉莹凭什么独占那么多嫁妆?娘,你是当家主母,也是她的母亲,谢婉莹的嫁妆就应该由你支配!”
习惯了在家里要风得风,要雨得雨的谢婷婷挥落了手边的茶盏。“我不管,我就要谢婉莹的嫁妆!我就要在出嫁的时候压她一头!”
董氏咬咬牙,眼珠子转的飞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