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正看着怀孕试纸上的两道杠发愣。
在外应酬的老公突然打电话让我送药。
他语气急迫,说完就挂。
我担忧又忐忑的跨越大半个城市匆匆赶去。
老公却二话没说,抢过我手里的药转身就走。
我被遗忘在冰天雪地中,没来得及开口的话生生咽下。
等到大半夜。
好不容易他出来,怀里却搂着另外一个女人。
「江语,天气冷了,你穿这么少会冻坏的,我送你回家吧。」
沈修言温柔着神色,把外套裹在他对面的女人身上。
见到这一幕,我奔向他的脚步戛然而止,顿在原地。
那个被叫做江语的女人率先看见我,低下头戳了戳沈修言。
他疑惑地开口询问,「怎么了?」
随后顺着江语的动作看向身后。
在看到我时脱口而出,「你怎么在这里?」
他跟我说话的态度与跟江语截然不同。
我在寒风里冻了几个小时的脚麻的厉害,嘴也没有知觉。
只哆哆嗦嗦问出一句,「不是你让我来的吗?」
来了又把我丢在这里,和别的女人亲亲我我。
我的视线看向江语。
她这才如梦大醒,抓着沈修言的外套退出他怀里。
「洛笙姐,真是麻烦你了。」
「我只是有些胃疼,修言哥就小题大做,非要让我喝药。」
她的话里不好意思,语气却满是炫耀。
我这才知道,沈修言让我送的药是给江语吃的。
亏我还担心的不得了,一路上不停催促司机加速。
我怔怔思考着江语的话。
沈修言却在这时候开口,「这有什么好麻烦的,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。」
我是第一次从沈修言嘴里听到这样的话。
不可思议的抬头看他。
沈修言却又对着我开口问,「你还有事吗?」
「没事我先送江语回家了。」
「她身体单薄穿的又少,不像你,裹得和熊一样。」
我穿的多是因为我畏寒,每年冬天都难熬的很。
我在家也是因为冬天不能出门工作,不得已转移到家里。
这些沈修言都是知道的。
可他却在江语面前这么说我。
那一瞬间,我不知道是难堪居多还是生气居多。
说完话的沈修言却已经把车开过来。
我移动着步子正要往副驾驶坐,江语抢先一步拦住我。
「洛笙姐,我晕车,你能不能让我坐前面?」
我想说不能。
沈修言却已经越过我擅自决定。
「小语,你坐着吧。」
「你洛笙姐睡得早,我送完你再回家就太晚了。」
「让她自己打车回去,还能早早休息。」
说完,沈修言就把钱包递给我,然后扬长而去。
连一句说话的机会都没给我留。
可我就是因为打不上车才在这里等他。
我被沈修言气到胃疼,后知后觉怀疑起他和江语的关系。
如果只是普通同事,怎么会为了送她把自己的老婆丢下。
我带着这份怀疑走了两个小时。
最后实在冻得受不了,找了个简陋的招待所住下。
那里的墙只是一张薄木板,我听着外面醉汉的叫嚷声,吓得一夜没睡。
第二天头重脚轻的离开后,我接到沈修言的电话。
电话里他语气不耐烦。
「林洛笙,你昨晚上去哪了?怎么没回家?」
「你一个有夫之妇,怎么能在外面过夜,也不跟我说一声?」
我担惊受怕,消失了一整夜,沈修言不但没有关心,反而字字句句都是指责。
我紧绷的情绪终于遏制不住。
「沈修言,你说我不应该在外面过夜。」
「那你一个结了婚的男人,把自己老婆扔下去送别的女人,这合适吗?」
「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?你有什么资格怪我?」
我的委屈扑面而来。
化作抱怨冲向沈修言。
我以为他会明白自己的不妥。
沈修言却反过来责备我。
「你比小语大,做姐姐的怎么能连这点心胸都没有?」
「更何况我送小语的时候你不是就在身边吗?」
「你不同意怎么当时不说?现在又来没事找事?」
「我真是烦透你了!」
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了我一通后,沈修言挂断电话。
我听着里面传来的嘟嘟声,愣神在原地。
直到肚子开始疼时才恍然惊醒。
想起昨天的两条杠,我顾不上计较沈修言的态度,一路担惊受怕的跑去医院。
到那里时,裤脚已经映出明显的血迹。
医生说我确实怀孕了。
但现在,孩子没了。
我从知晓他的存在到失去,还没有24小时。
我挣扎着想要抓住医生确认,却因为动作太急摔倒在地上。
「求求你……求求你医生……你救救我的孩子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