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溪苓好不容易来到这里,距离面见母亲只差一步。
是以,她未曾察觉到婆子的欲言又止。
她想往前走,却被婆子拦住。
沈溪苓疑惑抬头。
“母亲是睡了吗?我这事比较要紧,能否麻烦嬷嬷去叫醒母亲,我只跟她说几句话就好。”
婆子只是摇头,一言未发。
沈溪苓终于发现不对。
“嬷嬷?我可以进去见母亲了吗?”
婆子叹息:“小小姐,你走吧,我就当你今天没来过。”
沈溪苓心里咯噔一声。
“为什么不让我见母亲?是父亲不愿意吗?嬷嬷,你是母亲身边的老人了,怎会被父亲收买?”
阻拦自己面见母亲的人,除了沈如山,也没有别的了。
婆子仍然摇头:“不关大人的事,这是夫人的意思。”
“母亲怎会不见我?”
自己一年多都没有回过家,母亲上次与她通信时,还盼望着她何时能回家一趟,这次怎会拒绝她的面见?绝无可能!
“小小姐还是不要为难我了,请回吧。”
“嬷嬷,求你了,你让我跟母亲见一面吧,我此次回家就是为了探望母亲,但父亲却将我软禁,不仅不让我和母亲见面,还要将我嫁给岭南王做续弦。”
沈溪苓抓住婆子的手臂哀求,“让我见见母亲吧,我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!”
婆子闻言十分震惊:“大人怎么会做出这种决定?糊涂,也太糊涂了!”
她的样子不似作假,沈溪苓越发确定她没有被父亲所收买。
“求嬷嬷,让我进去看看母亲。”
她双膝一软,直挺挺往下跪。
婆子忙扶住她。
“小小姐快别这样,唉,我就直说了吧。”
“不是我不想让你进去,实在是夫人如今重病缠身,已然多日未曾清醒,就算你见到她,也无济于事啊!”
“什么?”
沈溪苓瞪大双眼,母亲重病缠身,昏迷不醒,这是何时的事?
怎么一直没有人告诉她?
脑中杂乱无序,这些日以来的一场情况也有了缘由。
怪不得,怪不得母亲这个月没回她的信,怪不得父亲行事会如此嚣张……
“我想看看母亲。”
婆子叹息,将房门打开。
卧房被浓浓的药味浸染,母亲静静躺在床上,双眸紧闭。
沈溪苓快步过去,扑跪在床边,眼泪不住的往下落。
“母亲!”
拉着母亲的手,沈溪苓哭得不能自已。
然而不管她怎么哭泣呼唤,女人都未曾睁开眼睛。
“母亲得的这是什么病?”
终于控制住情绪,沈溪苓红着眼眶询问婆子始末。
婆子摇头:“也不知怎的,自打一日出去见了风,而后咳嗽了几天,后面变这样了。”
“大夫们都说是染上了风寒,药一日日的吃也不见好。”
“这些天夫人也是睡得多,醒的少,府里都在传,”婆子也哽咽起来,“就是这几日了。”
就是再严重的风寒,也不可能是这种情况。
沈溪苓心中悲痛,脑子却越发的清晰,她转身回去为母亲把脉。
她的医术并不算精通,但一些简单的病症仍可以断定。
母亲脉象混乱,她才疏学浅,摸不出来原因。
如果神医在就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