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枝夏脸色瞬间变了:“什么事?我马上回来!”
挂断电话,她立马看向他:“津时,这里离临湘路也不远了,你自己打车去行吗?”
“嗯。”他平静地应了一声,推门下车。
暴雨瞬间浇透了他的全身,他站在路边,看着她的车绝尘而去,突然笑了。
本来只差一点,你就能知道我去干什么了,慕枝夏。
风雨太大,根本打不到车,陆津时独自走在暴雨中,伞被狂风吹折,雨水混着泪水模糊了视线。
等他终于走到民政局时,整个人已经狼狈不堪。
“你好,办理离婚。”他将保护得很好的离婚协议递过去,纸张一点都没湿。
工作人员看了看他,又看了看协议:“度过一个月冷静期,就可以来领离婚证了。”
走出民政局,雨已经停了。
陆津时抬头看着突然放晴的天空,胸腔的疼意散了几分。
看来离婚后的日子,也会如今日这般,日日泛晴。
回到别墅时,大厅空无一人。
楼上传来沈奕衡温柔的声音:“小王子遇到了一只狐狸……”
沈奕衡在给慕枝夏讲胎教故事。
陆津时脑袋昏昏沉沉的,直接钻进被子睡觉。
不知道睡了多久,喉咙干得像是着了火。
“水……”他喊了好几声,却只听见隔壁房间传来的讲故事声。
“慕总,真希望孩子以后像你,又好看又聪明……”沈奕衡的声音温柔似水。
“不准妄自菲薄,”慕枝夏轻笑,“像你也很好,你善良,勇敢,天真……”
哪怕看不见,陆津时也能想象到沈奕衡此刻害羞的脸。
他们就像一对真正的夫妻,在为即将出生的孩子编织美梦。
他挣扎着爬起来够水杯,却因为浑身无力打翻了它。
玻璃杯摔得粉碎,他蹲下去捡,却又因眼前一黑直接栽倒在地。
手掌被碎片扎得鲜血淋漓,他咬着牙,一点点清理干净,又翻出退烧药吞下。
整个过程中,隔壁的笑声从未间断。
重新躺回床上时,陆津时突然想起大学那年他发烧,慕枝夏连夜翻墙进男生宿舍,守在他床边三天三夜。
那时候她红着眼睛说:“津时,你难受我比你更疼。”
现在呢?慕枝夏,你还记得这句话吗?
眼泪无声地滑进枕头里。
他闭上眼,任由黑暗吞噬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