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嗓子发紧,半晌只吐出一句:“我洗完了,你慢慢洗。”
隔天清早,我早起出外场,林晚星也穿好衣服出门。
她笑着扑进我怀里蹭脸,像一只毛绒小猫:
“我等会儿要去公园散散步,有助于腿部复健,下班记得早点回来,我会想你。”
说罢,裙角一闪,她有些踉跄地消失在我的视线。
可她离开的方向,分明跟我同路。
我悄悄跟在她身后,走出小区门口。
却惊讶发现,不知何时,她换上一双高跟鞋,脱掉外面的破外套,露出精致的小礼裙。
步伐矫健,哪里还有半分腿伤未愈的样子。
我满腹疑团。
林晚星,你到底瞒了我什么。
直到我们先后打车到了陆家城郊别墅前,我猝然顿住。
这是陆家主办的晚宴,宾客都属于上流社会,非富即贵。
正是曾经那个在林家家破人亡时,趁火打劫低价收购了林家企业的——陆家。
我从侧门窥见林晚星正挽着陆子麟的手臂,笑容明媚,含情脉脉。
她的低语,她的垂眉,每一个细节都透着熟稔与默契,却与我无关。
亲眼看着我的未婚妻轻笑着替陆子麟整理领带时,眼里那道温柔几乎将我溺毙。
嘉宾云集,闪光灯下,她像一只优雅盛放的孔雀。
而我,只能躲在角落里,看着她在那个不属于我的世界恣意散发光芒。
不远处,两名宾客低声调侃:
“你知道吗?这位新贵林小姐一直对陆少爱而不得呢,三年前陆少订婚,林小姐差点轻生呢。”
“听说后来她为了气陆少,找了个穷小子当未婚夫。”
他们话音渐远,我狠狠攥拳,青筋暴起,指甲陷入掌心的肉,已然麻木。
三年来,我记得每一次林晚星崩溃的夜晚。
每一次她说撑不下去了,我夜夜坐在床头替她守夜。
她说想要还完债就跟我结婚。
我练杂技攒下的每一分钱,几乎用命拼来的。
腿骨摔断,脱臼挫伤早已是家常便饭。
可原来那些绝望和死意都是为了陆子麟。
忽然间,这三年的情感、奋斗,都变得可笑无比。
心口好像被无形利刃从里到外锥刺了个透,血肉模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