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保镖粗暴地将我压在地上按手印。
林晚星眉眼里写着冷漠,她竟认不出我么?
杂技演员上台前都要化上舞台妆,戴上帽子,她认不出也正常。
可这牛仔帽,是她偷偷变卖了母亲给她留下的遗物。
又花钱托人代购,大费周章送我的生日礼物。
那时她将帽子戴在我头上,在我唇角落下轻柔一吻。
“阿砚,希望这顶帽子,能替我为你遮风挡雨。”
“如果有一天我找不到你了,只要看到这顶帽子,就算茫茫人海我也能认出你。”
可她始终没有认出我,更没有认出这顶帽子。
我不知该难过还是该庆幸。
她拿出消毒湿巾,将刚碰过我腰带的手细细擦拭了三遍。
曾几何时,她穿着我洗得发白的白T恤,抱住我的腰撒娇,
“阿砚,你身上好香好安心,跟别的臭男人不一样。”
可如今,她的脸上只看得见嫌恶。
男人轻笑着拍拍林晚星的臀,随后有些抱歉地说:
“兄弟,别在意,我女朋友对外人一贯如此,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隐私。”
“这是我的一点心意,你是聪明人,应该知道怎么做。”
说罢,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皮夹扔到我面前。
林晚星秀眉紧蹙,语气冰冷:
“你最好守好自己的嘴,以后不要跟任何人再提今晚的事。”
“如果让我知道你透露半点儿消息,影响了麟哥哥京圈佛子的清誉,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生不如死。”
说罢,她踩着高跟鞋,重重碾过我的手指,转身离开。
我本以为自己皮糙肉厚,受再重的伤都不会哭。
可这一瞬间,还是没出息地红了眼眶,鼻子发酸。
泪眼朦胧中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,林晚星依偎在男人的怀里,娇声笑着,
“麟哥哥,今天让你损失了一个钱包,明天送你所有上新的定制款,怎么样?”
我捡起地上的皮夹,里面的现金数目不菲。
我不由苦笑,就连这钱包的价格,都够我们半年的生活费了。
我从裤兜里取出一个粗糙的手工皮夹,皮面都已磨得包浆。
这是林晚星用名牌皮包裁下来自己缝制的。
那个包,是她曾经最喜爱的包,也是她落魄后最后一件没有变卖的奢侈品。
她曾说过,总有一天能让我过上有钱人的生活,不再吃苦。
真皮钱包能摆满屋子,买了不用就是玩,不喜欢了就施舍乞丐。
可如今,她身边的人已换了模样。
那个她想送一屋子钱包的人,也不是我。
心脏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楚,胸口堵得发闷。
恍惚中我爬起身,行尸走肉般离开杂技团。
走前,团长叮嘱了我一番话也没有听清。
只勉强记得明天要去客户家里表演杂技,地址已经发在我手机上。